傅逸生乌云冉冉是现代言情《默许浮生》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她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那年秋天的图书馆她从高大老旧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墨绿色封皮的精装法语字典,午后的阳光一下子从书架的缝隙间倾泻过来,炫目刺眼当她适应了那光线再睁开眼时,她清楚地记得,一个男生光洁的颈项便隔着书架呈现在她的眼前在那抹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轮廓模糊却柔和,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书架后面的人应该没发现有人在偷窥他,他专注地捧着手里的书看了足有一刻钟,或许更久她当时也不知道这个人就是D大的风云人物,这个连脸都没有出现的画面,却让她一直铭记然而多年后她才知道,那天他们的相遇并不是一场巧合,巧合的只有——相爱...
第3章 咫尺天涯 在线试读
当天晚上,莫语涵见到了周恒。
眼前的周恒再不是当初的大男孩了,虽然还是当年那副俊逸的眉眼、英挺的鼻梁,可是头发比大学时要长一些,下巴泛着微微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感。
他比她们晚到,一进门他就像受到感应一样望向莫语涵,于是那目光便再也没有移开过。
“好久不见,语涵。”
他的语气轻柔温和,表情认真,饱含深情。
她不由得怔愣了一瞬,仿佛又回到了三年以前,他也是这般神情语调,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嫁给傅逸生。
她当初是怎么回答的?
她爱他,嫁给他是她唯一的愿望,也将是她一生的幸福。可是如今,她的一生才走过一点,她的幸福就离她越来越远了,远得如荡漾在池中的月影,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涯。
她突然觉得有些丢脸,犹疑着要不要把早先想好的话说出来。
周恒欣赏着莫语涵错愕的表情,眼里毫不掩饰的溢出温情。
莫语涵不自在的笑了:“坏小子,出去待了几年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了,什么语涵,叫师姐!”
周恒轻笑一声不搭话,继而看向坐在莫语涵身旁的顾琴琴:“顾师姐还是老样子。”
只抱着看戏心态的顾琴琴不由得被噎了一下,讪笑着吸了一口果汁:“嘿嘿,老啦!”
这顿饭顾琴琴吃的尤为艰辛,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她无数次的感受到来自莫语涵的灼灼的目光,一道比一道狠戾,那怒气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
顾琴琴心里暗骂,这周恒也不是省油的灯,说好了要表现得对莫语涵这三年一无所知的样子,可是怎么就这样过河拆桥的把自己给出卖了?
饭吃到一半顾琴琴终于坐不住了:“那个……我去趟洗手间。”
顾琴琴走后,周恒放下刀叉,非常专注的看着眼前这个常常让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你们……还是老样子吗?”
莫语涵思索了数秒才知他指的是她与傅逸生,她不禁皱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面对她和傅逸生的感情时周恒总会表现出这副忧国忧民的模样,还隐约带着点悲春伤秋的感触呢?
或许就从她正式认识傅逸生认识周恒起,一切就已经朝着今天这个让人难堪的局面不可扭转的狂奔而来了。
那时是大学二年级刚开学不久,也许是从小习惯了一个人宅在家中,莫语涵不太擅长与人交流,太热闹的地方她不喜欢,于是,图书馆成了她每天固定会去的地方。
她第一次看到傅逸生时,其实有些意外。她甚至没有看到他的脸,便已无药可救的被他深深的吸引了。
那天正好是大学里的秋季运动会,图书馆的人比往日更少。莫语涵那段时间正在上一个法语班,她对其他课程没有任何的天赋,唯独对语言多了点兴趣。
当她从高大老旧的书架上抽出一本墨绿色封皮的精装法语字典时,午后的阳光从书架的缝隙间投射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有些刺眼,莫语涵抬手挡在眼前。
半响,当她适应了那温暖明亮的光线时,一个男生光洁的颈项便隔着书架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在那抹阳光的照射下他颈项的轮廓有些模糊却异常好看,本就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更加莹润,而那皮肤的边缘几乎呈半透明状,为他的身形披上了金色的光晕。
书架另一端的傅逸生并不知道自己在被人窥视,仍旧专注于手中的一本外国名著。莫语涵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良久,当她看到他的喉结微微滚动时,她感到自己的心也被轻轻的撩拨了一下。
那时的莫语涵从未与男生有过过多的接触,好友顾琴琴被一个足球砸伤的事情更是让她心有余悸。在她心目中那群喜欢暴力运动和血腥游戏的热血少年与粗鲁无比的野蛮人几乎没什么差别。所以在遇到傅逸生的那一天之前,让她喜欢上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是不可能的,而书架后面那个几乎静止的画面却让莫语涵的少女心扉敞开了一个狭小的角度。
后来,当她回过神来迫不及待绕过书架时,书架前已空无一人。他突然出现在了她的世界,却又瞬间消失了。这让莫语涵一阵恍惚,几乎以为刚才那一幕只是她的一个幻觉而已。
莫语涵不无失望的走到他方才停留过的地方,书架上的书早已风尘,一本挨一本紧紧贴靠着,唯有一处有些许缝隙,而书架的边缘上还留有一枚指印。
那缝隙两侧均是司汤达的《红与黑》。
他借走了《红与黑》?脑中冒出了这个念头时,她心中复又燃起了希望,可是只是那么一瞬,那微弱的火苗便毫不留情的熄灭了。是又怎样?学校这么大,人海茫茫的上哪去找?
她有些沮丧收拾书包往外走,不经意间却与来人撞了个满怀,暗红色封皮的书从那人的手臂中滑出,在空手绘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莫语涵弯腰拾起书,在经历了一瞬而过的怅然若失后,她感受到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她将书递给他,他的手很好看,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
“谢谢。”
这是莫语涵第一次听他的声音,与她想象中的大差不差,她紧张的几乎不敢肆意呼吸。
她慢慢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只是他转身的一个侧影。但即便是这个侧影,莫语涵也会一下子辨认出来。
莫语涵第二次与傅逸生接触是在一堂概率课上。她对数学没有太大的兴趣,在此之前她从没来上过课,偶尔自己会翻翻书。后来听说那次课是期中考试的复习课,她才不得不来。
“今天要交作业,你知道吧?”
莫语涵有些郁闷:“怎么不早说?!”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她拿过顾琴琴的作业本:“你这是抄谁的?”
顾琴琴绝对是玩乐至上的主,她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娱乐节目和逛街上了。学习那是期末考试前一周的事情。而这几道题目都不简单,她却都做出来了,所以莫语涵很确定这答案的原作者另有其人。
听到她的问话,顾琴琴“嘿嘿”一笑,暧昧的仰了仰下巴,莫语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是傅逸生。
莫语涵盯着顾琴琴的作业本看了一遍,不禁失笑,这个顾琴琴作业都抄完了题目还没搞懂,以至于有些原作者没有写清楚的地方她也看不懂,所以会有意写的很模糊。
莫语涵歪着头把本子支到顾琴琴面前故作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唉,你抄个作业管它什么意思呢?”
果然!莫语涵心里偷笑,那么她拿着题目去问问傅逸生应该也无可厚非吧。
“抄也抄对呀,那我去问问人家原作者。”
莫语涵一步步的向着傅逸生走近,心里惴惴不安的想着他会不会拒绝自己,如果拒绝了那要她怎么办?
她突然预感到这一天或许将成为让她非常屈辱的一天。
然而,这种“可能”出现的后果却并没有让她退缩——“她想要与他更近”的念头驱使着她来到他的面前。
好在,傅逸生没有拒绝她。
不过,他侧过脸半眯着眼睛打量她时的表情却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那以后莫语涵常常能回忆起傅逸生当时的表情,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那道题她根本就会做,而她去问他无非是为了找个借口接近他罢了。
傅逸生随意的扯过她手中的本子,拿起铅笔在上面流利的写着一排排冗长的公式。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听在她的耳中却有些飘渺。
自此以后莫语涵很少逃课,坐在教室里她常常是焦躁难掩的希冀着能够与他相遇。而只要他在教室出现时,她总是能第一眼认出他。她想,她是真的心动了。
她将自己第一次的怦然心动与好友顾琴琴分享,没想到顾琴琴却用一副惊异的目光看着她:“不是吧你,咱学院第一帅哥的魅力你今天才见识到?”
后来,莫语涵从顾琴琴那了解到傅逸生加入了学生会,于是她也动了加入学生会的念头。然而她会想到这样接近傅逸生,其他仰慕他的女生也会想到。一时间学生会体育部部长思忖着部里已经为数不少的只会吃干饭犯花痴的女生有些犯难。
“听说下个月体育部要举办学院篮球赛,需要赞助吧,我可以帮部里拉到赞助。”
莫语涵是什么来头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她说这话自然不会有人不相信。所以她顺利的加入了学生会,与傅逸生有了更多的接触机会。当然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认识了比她小一届的学弟周恒。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莫语涵发现这个学弟对她产生了不太寻常的感情,而且,或许是出于嫉妒,或许只是简单的猜测,周恒常常说她不会在傅逸生身上找到幸福。他说那些话时的口气是那样的笃定,常常让她烦躁不已。当然,她从未表现出来。在许多人看来,她对别人关于傅逸生的看法一直是满不在乎的。
或许,在这过去的几年里,除了她自己再无人觉得傅逸生会是她的良人,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会白头偕老相携一生。可是如果有一两个人这样认为,莫语涵的满不在乎尚可理解,但是当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时,她的满不在乎就成了执迷不悟,终究成了别人的笑柄。
莫语涵仔仔细细的切着一块丁古牛排,可是刀下的骨肉怎么也不愿分离,洁白的餐盘上躺着一滩稀薄的血水,触目惊心。切了许久还是没有切开,莫语涵失去了耐性,加大了力道,牛肉总算被切断了,刀子“刺啦”一声划过瓷盘,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你愿意帮我吗?”
时间仿佛为她放慢了脚步,她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的等着周恒的答复。良久没有回应,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他没有听到,抑或是他根本不明了自己需要他帮些什么。
她抬起头征询的看他,却发现那人正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托着酒杯,半眯着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他酒杯中鲜红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一荡一荡的,最后还留些许悬挂在杯壁上,一点点的顺着杯壁完美的弧度汇入杯底的液体中。
“当然。”
莫语涵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他似乎在说,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种羞耻感让她觉得焦躁难耐,她端起自己的酒杯,仰起头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顾琴琴回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她不知道她去卫生间的这段时间里,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气氛说不上暧昧,但绝对很诡异。
饭后莫语涵婉拒了周恒要送她回家的提议,与顾琴琴一起拦了一辆的士。
看着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躬身进了自己的车子,顾琴琴迫不及待的拉着莫语涵盘问:“哎,我去厕所那会你俩说啥了?周恒是不是表示对你余情未了啊?”
见莫语涵不说话,顾琴琴笃定的说:“一定是的,我一回去就感觉气氛诡异,怎吗?现在觉得这小师弟不错了吧?比你家面瘫舒服多了!”
喝了不少酒,莫语涵头晕沉沉的,心神也有些不宁。
她将车窗降下一半,冷风钻入车内吹动她的稍显凌乱的头发,却并未让她的思绪更加清晰。她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对是错,被保护了二十几年,这是她第一次需要独当一面,而这种感觉就仿佛赤身**却蒙蔽着双眼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是毫无安全感的恐惧、无奈还有绝望。
难得傅逸生会比莫语涵早到家。看到客厅里微弱的光线,莫语涵呆愣了片刻。
客厅里的人也听到了她的声音。
傅逸生穿了身休闲的家居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闲闲的立在了她面前:“怎么这么晚回来?”
莫语涵以为,傅逸生在问这话时应该是一副责问的口吻,然而他仍旧是语调平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他那双狭长的凤目更是沉静得如禁封多年的深潭,没有一点波澜。只是他那被昏黄壁灯拉长的身影让莫语涵觉得有些寂寥。
她突然一阵心酸,这三年他又是怎么过的?难道那些东西真那么重要吗?想到此她痛极反笑,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你喝酒了?”
傅逸生上前一步,他英俊冷漠的脸便彻彻底底的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迷惘的看着他薄薄抿起的嘴唇,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是这副模样。
灯光打在他的侧影上,勾勒出他下颚和脖颈美好的线条。
这个人让她痴迷了太久,或许自此以后他将再也不是她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