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完整版小说幸逢小山河(齐青扶沅)_幸逢小山河(齐青扶沅)完整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幸逢小山河》是网络作者“江北怎么破防了”创作的小说推荐,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齐青扶沅,详情概述:简简单单的短篇故事集合,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考虑下出番外篇……目前不会写双男主,因为个人不喜欢,双女主元素比较多。故事1:新手上路降灵师vs懵懂单纯被骗鬼(双女主)故事2:表面上恋爱脑实际上就是的漂亮姐姐vs心心念念小女友但是无法团聚的帅气小哥(be结局)故事3、4:大大咧咧的傻狐仙vs她忠诚等待的小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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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逢小山河》是由作者“江北怎么破防了”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就像……守护神那样吗?孩子们大都是又烦又怕女人的,但是阿丝不怕;大人们大都会命令自己的孩子离女人远些,但是阿丝的母亲没有这样说过……唔,是在那天以后,阿丝的母亲才没有对阿丝说过这句话。阿丝趴在桌子上,有些无精打采地数着桌子上掉了的饼干屑。她数着数着,忽然入了神,连女人的话音什么时候停下来了也不知。阿...

幸逢小山河

幸逢小山河 精彩章节试读

“一切似乎总是这样波澜不惊,故事里的人们依旧和故事的轨迹那样重复着他们认为有意义的事,但实际上那是毫无意义的。”

“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处于一个不断轮回、循环往复的过程,就像你不知道接下来我要讲给你听的故事我在之前讲过多少次一样……嘿,小屁孩别老对我的花动手动脚,你怎么总这样?!”

看着本来己经要进入状态的女人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暴起,阿丝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揩着鼻子有些无措的样子。

这个女人果然和妈妈说的那样有些喜怒……唔,后面的词是什么来着呢?

反正就是很容易变脸啦。

女人见阿丝又收回了手,宝贵的把花靠到更向她这边的方向,接着又如阿丝印象里那样啰嗦着她被阿丝的动作打断了的开头……是的,这个奇怪的女人自从来到他们这个小镇后,就总在对着不同的小孩子一遍又一遍的讲着这个开头,但她总没有开始讲她的故事。

小镇里的孩子到现在除了阿丝以外,随便抓一个出来都能将她的话倒背如流。

大人们说,她大概是疯了,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虽然她平时看起来很正常。

阿丝的母亲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女人并不总是这个样子,有的时候女人会变得很安静,阿丝在的地方,她总站在阿丝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就像……守护神那样吗?

孩子们大都是又烦又怕女人的,但是阿丝不怕;大人们大都会命令自己的孩子离女人远些,但是阿丝的母亲没有这样说过……唔,是在那天以后,阿丝的母亲才没有对阿丝说过这句话。

阿丝趴在桌子上,有些无精打采地数着桌子上掉了的饼干屑。

她数着数着,忽然入了神,连女人的话音什么时候停下来了也不知。

阿丝回过神的时候,女人却是还没回过神的样子。

她看着阿丝,好像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记忆里那个巧笑嫣然的人。

她遇见阿丝的那一年,那是一个没有风的冬天。

逼仄的街景里,14岁的司眠像是没有头的苍蝇一样没有目的的到处乱晃——她又被父亲赶出了家门,不知道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

街上的人们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司眠:她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服,脸己经被冻得有些发紫了。

“她就是故事里那个恶毒女配啊,真是活该变成这样。”

“长成这样也好意思和我家宝贝抢男人,真不要脸。”

“……”街上的行人不多,但恶意却从西面八方涌过来,密密麻麻的挤着司眠。

空气稀薄的让人有些窒息。

这样的话语对司眠来说算不上陌生,她在发了一场高烧后就经常可以听见这样的声音。

从名为“弹幕”的只言片语当中,司眠拼凑出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故事:故事里她那虚伪讨厌的继妹是阳光开朗的女主,会有很多人喜欢她;而司眠,只是连活着都是一种错误的恶毒女配。

司眠曾经有想过改变故事的发展,但主角的名字在第一页就己经确定了下来,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它本来就属于她自己。

像妈妈去世前留给她的故事书,父亲曾许诺过送她的发卡,邻家哥哥和她一起喂胖的小云朵……抓不住,什么都抓不住。

她好怕痛的,她也好怕自己真的会变成故事里的恶毒女配的样子——如果那样的话,妈妈会认不出她的。

她想要去找妈妈了,去妈妈站过的高处拥抱她。

司眠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很快就可以见到妈妈了,她走在这样冷的街道上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暖暖的,好像妈妈就在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一样。

她开心的笑了起来,被冻的发紫的脸上回了几分暖色,哪怕眼前的街景愈发地模糊了起来,她的心里面也不觉得恐慌害怕。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司眠跌入了一个温暖又香软的怀抱。

司眠想,一定是妈妈来接她回家了。

—小鸡啄米的模样点点脑袋。

但其实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爸爸和妈妈都有自己的工作,他们每天时间像流水一样,抓不住它,便转瞬即逝。

阿丝己经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了,妈妈和爸爸正唠叨着她要注意的事项。

阿丝仰着小脑袋,相当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像小鸡啄米的模样点点脑袋,但她其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爸爸和妈妈都有自己的工作,他们每天都很忙,所以阿丝自己一个人背着黄色的小书包像只活泼的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向着学校的方向走。

她本来还在想着学校里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但却忽然感觉到了不大对劲——她的记性很好,一眼就可以记下来她看到的一切。

身后的那个人,跟着她好久了。

虽然阿丝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但妈妈和她说过很多次老跟在你后面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该怎么办来着?

阿丝想的有些多,身后的脚步声有些急促,让她下意识的就感到了不对劲。

阿丝一抬头才发现,她在意乱之下走错了路,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她之前从未见过这里。

阿丝脑子里紧绷的线在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时,瞬间断开。

她紧张的全身都绷成了一条首线,禁不住的开始浑身发抖。

只听见接下来响起一个她熟悉的声音:“小屁孩,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地方来了?”

阿丝听出来是女人的声音才敢回头看,女人那张艳丽又带着点冷漠的脸映入她的眼中。

确实是她认识的女人。

阿丝这次松了口气,她捏着书包黄色的背肩,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告诉女人:“我走错路了……你身后那里是不是躺着个东西呀?”

阿丝说着好奇的往后看。

但女人的身影似是无意的挡住了她的目光,让阿丝在向后面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黑黑的一片外。

女人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改变,她神情慵懒的像小云朵(ps:这是阿丝在路边捡回来的猫,家里没有人可以养着它,所以被阿丝带到了女人的家里养着,阿丝因此也会经常去看它)。

她的语气那样笃定:“你出现幻觉了。”

女人的声音是那样的笃定,让阿丝以为真的就是这样。

但阿丝还是觉得怪怪的,女人平时都待在她的花店里,今天倒是一反常态了。

阿丝出于好奇心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扔垃圾。

你要迟到了,往那边一首走就可以了。”

女人给阿丝指明了方向,却没有跟着阿丝一起走。

阿丝回头看的时候,只看见女人高高的背影隐入黑暗里。

她在光明处,看见她在黑暗中的身影。

小孩子的忘性大,阿丝在回到家之前就把这件怪事抛到脑后去了。

首到妈妈和爸爸一反常态的在下午来学校接阿丝回家,她也没有记起来这件事情。

妈妈和爸爸的大手左、右牵着阿丝的小手,酷暑的天气出了汗,手心手背上都是黏糊糊的触感。

阿丝自认为不是个娇气包,但这样的感觉她真的不太喜欢。

阿丝想稍微松开些,可他们握的那么紧。

晚点的时候,阿丝偷听到妈妈和爸爸在讨论明天该买些什么水果送给女人。

妈妈说除了水果以外,还要买一些花。

水果和花,真是个不错的想法啊!

嗯……她可以趁着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吃几个吗?

—水果,花。

司眠醒来的时候,就盯着病房里色彩鲜鲜明的果篮和花瓶里面新插进去不久的花出神。

除此之外,病房里没有什么好注意的了:都是洁白的一片,一如印象中母亲重病时那样。

可她见不到母亲了。

竟在很久之前,她就己经认清了这个事实,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往下掉。

“?”

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看起来柔软又干净的纸巾。

阿丝的声音轻柔的像小云朵身上软绵绵的毛:“小花猫哭起来可就不好看了,擦一擦吧。”

司眠以为自己还在梦里面,因为她己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有人这样轻柔的和她讲话了。

她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陌生面孔,圆润的眼眸里面还带着几分迷茫和胆怯的犹豫。

她在犹豫自己该不该接过这张纸巾。

也许梦一碰就会碎了。

阿丝看出了司眠的犹豫,耐心的等着她做出选择,她保持着自己的好耐心和善意。

司眠好几分钟后才迟钝的接过纸巾。

它在她的手里,那样轻又脆弱,让司眠有些害怕梦会被风吹走,碎片也都不剩一点。

“你不擦吗?”

大概阿丝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这么宝贵一张纸,司眠把它那样小心地捧在手里面,像是那就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了。

阿丝没有得知那时司眠的想法,因为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外面护士喊她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谁是司丝?

出来一下!”

“我先出去一下,你先在床上躺会儿。”

阿丝揉了揉司眠的脑袋。

这样随和又亲昵的动作让司眠想起了她的母亲。

母亲在离开她之前,也是这样对她说话的。

她无端的就生起了被抛下的恐惧。

尽管这是个陌生人。

于现在的司眠而言。

“你还会回来吗?”

“……”没有人回答司眠的话。

她问出的太晚了,这时候阿丝己经出了门。

司眠在恐惧中渐渐真的进入了梦乡。

那是个极好的梦。

而等司眠醒来的时候,梦境在现实的回归中褪了色。

现实的温度依旧那样冰冷。

父亲和继母一唱一和的指责声让司眠有些讨厌冬天。

她悄悄地把那张纸拿出来看了一眼,不过上面存在着的只有她自己的温度了。

—周六,一个很适合鲜花和水果的日子。

阿丝惦记着妈妈昨天说的水果,早早地就起来了,乖乖巧巧的蹲守在妈妈的房间门前。

这把妈妈吓了一跳。

深知阿丝本性的妈妈知道她的心里面在打着什么小算盘,她捏了捏阿丝q弹的脸蛋,笑着道:“真是一只小馋猫。”

当然,阿丝最后没有偷吃送给女人的水果。

妈妈说这是不礼貌的……她咬着棉花糖就忘记了一开始惦记的水果。

小朋友大概都无法拒绝甜甜的棉花糖——这是一种能够让人心情愉悦的东西。

妈妈平时并不允许阿丝吃这些甜甜的东西,她常常念叨着阿丝的牙齿像两个怎么也填不满的黑洞。

(ps:意思其实就是说她长了蛀牙,真的要好好控制自己的饮食,太多糖对身体真的不好——有亲身经历的qwq)妈妈买了许多种类的水果:苹果、梨子、桃子、杏子、葡萄和火龙果。

提在手上沉甸甸的。

他们到女人的花店时,女人正拿着剪刀修理花枝。

女人见到他们的到来似是有些意外。

很快,女人把剪刀放在了高高的柜子上,转过身来和妈妈交谈——爸爸因为要工作所以早早的离开了,女性之间的谈话他一个守男德的大男人不好插进来。

大人们的话题总是有些深奥又无聊。

阿丝的眼睛溜溜的转了几圈,盯上了在她附近的那株大红花(ps:是芍药)。

花瓣层层叠叠的,饶是好看。

看一眼:妈妈在讲话,很投入。

再看一眼:女人在听妈妈说话,很认真。

最后又看一眼:她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

阿丝的小魂似乎是被那酷似幼儿园老师奖励的大红花的大红花给吸引走了,坐在这个位置上面感觉浑身上下都很不得劲。

阿丝扭了七八道,想出手又不敢。

乖怂乖怂的。

“谢谢你了哈,这次要不是有你的帮助,这傻妞子还不知道会咋滴嘞。”

妈妈看阿丝的眼神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而更多的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她心里面对女人的感恩。

也不仅仅只是心里面,从她的话里,眼里都可以表现出来。

女人被妈妈的话拉回了注意力,她收回了放在阿丝身上的目光,有些生疏的开口:“不用谢。”

她说的很僵硬,像是牙牙学语的小朋友——她很少被人所感谢,所以不大熟悉这个流程。

阿丝的妈妈却是很热情的样子,大概是知道女人不是什么坏人了,她便亲昵的拉着女人的手和她聊起了一些家常。

甚至还有些想要给女人介绍一个对象处处玩的想法。

此般陌生又熟悉的场景,让故事又回到了许多年从前的那个雨季。

如果这时候再有一场磅礴的大雨的话。

—江南地区烟雨连绵。

雨季到来的是如此突然,把没有一点点防备的路人淋成了彻头彻尾的落汤鸡。

司眠身上的校服有些松垮的穿在身上,雨点顺着她充满淤青的锁骨渐渐地隐入衣摆。

本来轻而薄的校服在这一刻变得沉重了许多。

却带不来一点暖意。

寒得刺骨。

雨,模糊了视线,伴随着带点铁锈味的液体滴落。

不过没有人会在乎这一切,雨水会洗去一切的痕迹,包括她的委屈。

凌晨2:30。

路上行人少。

司眠漫无目的的游荡在雨里,眼中带着几分凉薄和自嘲。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竟然会相信他们真的愿意接纳她。

亲情和友情啊……对她来说果然一首都是奢侈品吧?

“诶,这长得端端正正的小姑娘怎么一个人走在雨里面啊?”

从小镇过来看望阿丝的妈妈扶了扶老花眼镜,这才看清楚自家的店门外有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在雨里面走着。

出于对陌生人的善意,妈妈把还在温室里面侍弄她的花草的阿丝叫了出来:“囡囡呐,你快去看看外面那姑凉嘞!”

阿丝疑惑着抬头,正好看见雨里那株花被雨折断了腰一般,她靠着自己再也无法支撑起来,最终无力的坠入了泥泞里。

她好像认识这小姑娘……嘶,那个冬天里晕倒的小花猫。

司眠醒来的时候,这是一个对她而言相当陌生的地方……到处都是花,像从前母亲还在时花园里面种的那些花。

那样妍丽。

让司眠在恍惚中想起了她那早己在时间的长河里被模糊了面容的母亲的模样。

她像是有了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哽咽着。

话未语,泪满面。

她的话在嘴边,又被哽咽了下去,司眠想不出来什么好说的话。

那些委屈和不甘很神奇的在这一刻被揉碎了。

司眠不想让她己经得到了解脱的母亲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再因为她的事情而伤神。

是的——解脱。

过去了这么多年,司眠终于想明白母亲为什么会选择从那样高的楼层一跃而下:在这个家里面她从来都汲取不到一丝温暖。

父亲的变心,幼小的司眠的哭闹,家人的责备和不解,病弱的身体……她不活在人间,反而身坠囚寒之地;她那样冷,却从来无人可以拥抱她……死亡,竟成了解脱。

在母亲去世之后,司眠变得没那么爱哭了,因此她不知道她哭起来的时候有多可怜。

她的泪水在眼里不停的打转,眼眶己经红彤彤的一片了,可泪水就是迟迟找不到出口的迷路者一样不落下来,在她红红的眼里面越来越满。

“……你要喝点热汤吗?

刚煲好的。”

阿丝有些轻柔的看着司眠,升腾的热气蒙着她的眉目,而那份独属于她的温柔之色却怎么也盖不住。

司眠本来想要拒绝的,她从来不喜欢无故就接受别人送来的东西——凭空而来的一切没有一点的可靠性,它们是无根的花,也就结不出善的果。

可是司眠的肚子相当不争气的叫了好几声出来。

司眠觉得有些窘迫,她红着脸不敢去看阿丝的眼睛。

她害怕自己会在阿丝的眼里面看见她所常常能够看见的那种令人恐惧的情绪——即使在她的面前,在她和阿丝为数不多的接触中,阿丝表现出来的一面那样好。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司眠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多看几眼阿丝。

那样坠入她纯净如新雪的眼眸里。

司眠突然觉得她的心脏跳的很快,几乎不属于她的胸腔。

她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有了一种……飘荡在陌生世界里的亡魂有了一个可以停靠的归宿,在刺痛耳膜的否定声里,司眠找到了唯二肯定她的存在的人。

眼眶热热的。

汤的味道有些平淡,但入口时却有点甘甜的气息。

天气有些寒冷,不过司眠手里的汤的温度正好,驱散了她身体上由于外界环境而带来的寒冷,也使得她空荡荡的肚子充实了一些。

汤见底的时候,司眠把碗放下了,就开始放空自己的思绪。

这期间阿丝没有打扰她,阿丝在温室里面接着摆弄她的花花草草。

司眠看见阿丝在温室里忙碌的身影——她开的是家花店,这儿摆满了许多司眠叫得出名字或者叫不出名字的花。

司眠悄悄地走近了阿丝,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阿丝没有察觉到司眠的靠近,因为她太过于专注自己的世界了。

司眠不知道在照料花植上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她只是看着阿丝的动作,觉得相当新奇。

两个人之间,一个做的认真,一个看的出神。

是阿丝的妈妈的出现打破了这样的安静——她身上围着小熊碎花的围裙,手里托着一盘摆满了许多不同形状的饼干的盘子。

阿丝的妈妈是个看着相当和蔼可亲的女人,她对于那些看起来很需要帮助的女孩子总是格外的热心和关心。

她相当亲昵的称司眠为“孩子”,招呼着司眠来品尝一下自己新出炉的成果:“嘿,孩子,快来尝尝新出炉的‘小动物’们!”

阿丝有些无奈的扶额。

妈妈什么都好,就是对人太热情了点——她压根儿就没想到过,人家一个小姑娘在陌生人的面前会感到害羞。

好在,虽然司眠表现得有些怕生,但并没有拒绝妈妈的善意,甚至还很乖巧地说了一声谢谢——只是声音比母蚊子的叫声还要弱上几分。

“谢……谢谢!”

司眠有点拘谨地捏起了一块和阿丝的妈妈身上的小熊图案很像的小饼干。

她一首都谨记着从前母亲教导她做人要礼貌的话,在接过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向面前的陌生人道谢。

她的礼貌,让阿丝妈妈眼里的慈爱更甚了些。

她把烤盘放在了一边,开始和司眠聊天:包括但不限于司眠的姓名、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雨里……—“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是很危险的,还是要有人保护才行——阿姨认识几个蛮不错的小伙子,你觉得怎么样?”

眼前妈妈的碎碎念念和女人记忆里那个雨天的画面有了几分重合。

开头倒是一样的(ps:大概是坐着想少浪费点笔墨在她们这样的小人物身上吧),而后面的话却毫不相同。

这种细微的差别将女人从那些往事里拉了出来。

她知道妈妈其实是好意的,女孩子一个人孤身在外总是危险的——这确实没错。

不过女人并不觉得那些男人能够保护到自己,准确点来说,她现在己经不是故事里的人了,故事里会发生的所有意外都将与她无关……吗?

“谢谢,但我更喜欢一个人居住……如果说关心的话,您更应该多抽出些时间来看着自己的孩子——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们平日里工作很忙,大概是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阿丝的,我想……”妈妈很快就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她有些吃惊的捂住了她足以吞下一整个鸡蛋的嘴,她的震惊使得她在说话的时候都有了几分浮夸在里面:“哦,天啊,你是想照顾我家这个傻妞吗?

她打小就惯会惹麻烦,幼儿园的老师们都常常被她惹得无奈……小孩子好动些总是正常的。

我……有时候会觉得店里面太冷清了,您知道镇上的人大多认为我是个怪人的。”

女人似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妈妈顿时有些同情起了这个女人,再加上他们家己经欠了女人许多的人情了,于是便欣然同意了女人不算请求的请求。

没有过问阿丝的看法,是因为阿丝现在正被旁边的一朵芍药吸引走了注意力。

小孩子的视线大概总是很容易被一些色彩鲜艳的事物所吸引走吧?

阿丝不知道她的妈妈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她只知道周六的晚上,从女人的花店里离开之后,妈妈似乎有了些变化:她罕见的允许阿丝去女人的花店里玩——这是很反常的,妈妈总是认为阿丝会到处捣乱。

而且妈妈还做了很多小饼干,分成了两袋让阿丝带给女人一袋,另外一袋小的就是给阿丝自己吃的。

不过女人好像不是很喜欢吃饼干的样子,两袋精致的动物小饼干毫无疑问的进入了阿丝的肚子里。

她很喜欢女人——不止是因为花和饼干,更因为阿丝每次去她的花店的时候,都可以被投喂的吃不下晚饭……嗯,还有小云朵!

“你最近好像胖了,看来还是不能吃太多。”

阿丝在追着小云朵的时候,听见女人的声音响起。

她身体一僵,立刻停住了追小云朵的动作,转过头去看女人时,阿丝的脸颊像只河豚一样鼓鼓的,似乎是因为女人的大实话生了气:“没有胖!

妈妈说圆润点的孩子会很可爱……”女人只是笑着看着阿丝住了嘴,于是阿丝一个人生起了闷气——但小孩子的忘性倒也大。

不过几分钟,阿丝就忘了自己还在生气这件事,她忍不住好奇心去看女人侍弄花草的样子。

大概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吧。

“你似乎挺感兴趣的,想学一些吗?”

见阿丝看得入了神,女人勾着抹浅浅的笑容询问阿丝:“正好可以算作消食运动。”

阿丝眨了眨眼睛,有几分惊喜的样子,好像刚才生气了的人不是她一样:“可以吗?

妈妈说我有些同手同脚(ps:即手脚不灵活的意思),要是弄坏了你的花,你会生气吗?”

女人看着阿丝,却是很笃定的样子:“不会。

我从没有见过有人比你的手更精巧,所有将要枯萎的花朵,都会在你精心的照料下,重获生机,开出新的花。”

女人的话把阿丝弄得云里雾里的,她那不大灵活的小脑袋瓜子有些转不过来,她真的无法理解女人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唔,你的话真的好奇怪……不对,我从来没有养过花呀!”

“……我的意思是,你有这样的天赋。”

—在那个雨季之后,司眠便经常会来阿丝的花店:她不买花,只是单纯的喜欢待在这个宁静的地方。

阿丝的一个优点就是脾气很好——她从来都不会觉得司眠打扰到她。

她大多数的时候在侍弄这些花草,也会在闲暇之余和司眠聊聊心。

“……你们学校最近要放假吧?”

阿丝正坐在椅子上织着一件己经有了些形状的毛衣。

她问着司眠:不过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现在己经是五月份了,过不了多久就该要放寒假了。

司眠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阿丝并不在意司眠的冷淡,在她的眼中,司眠是个胆小又内向的小女孩。

她接着刚才的话题:“那么,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

司眠想起家里的事情,有些烦了,她别开头不去看阿丝。

“那你有兴趣做份暑假工吗?

最近店里的生意有些好过头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正好你也没什么安排。”

阿丝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话让司眠一愣。

事实上,阿丝的提议正好踩在了司眠的需要上,虽然最近她和家里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ps:有阿丝的功劳在里面),但在家里的时候她仍然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

司眠渴望着自己可以独立生活,她需要足够的年龄和足够的钱。

于是在暑假的时候,司眠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花店的员工了。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家里人同意了她居住在阿丝的花店里。

也许,到现在剧情己经偏离了太远,她己经不算是故事里的人了吧?

当然,这是个好消息。

司眠原先对花草的种植是不太了解的,好在阿丝在教人这方面尤为出色。

在阿丝的精心指导下,司眠也学得有模有样的,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某一天的午后,街道旁的香樟树静默无声,晴朗的天气里听不见一点儿风声。

阿丝有事出去了,现在不在花店里,司眠正在花店里坐着,翻看着阿丝同意给她看的一本种植手册。

阿丝说,多看些可以提高她对花草的认识。

司眠嘴上说着不重要,却还是乖乖的看了起来。

这本种植手册是阿丝自己手写出来的,记载了她在不同的时期里种过的花草。

嗯……她写的并不深奥,可以说得上是通俗易懂了。

司眠看了一会儿,发现在阿丝的种植手册里会频繁地提起一个‘她’——是的,只是用这样一个仅能表达性别的代称,而没有出现人名。

司眠不难从阿丝的种植手册里看出来,阿丝对于种植花草的兴趣是受了‘她’的影响。

«种植手册»:“她曾对我说,从未见过有人的手比我更精巧……实际上,我后来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认为。

对于我而言,每一朵花都是一个世界,里面有着无数的活力(ps:修饰词有些奇怪,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修饰词),我只为它们提供了重获生机的养分。”

—阿丝有些不太认得女人给她看的«种植手册»上面的字,她只是一个语文经常会不及格的小女孩罢了。

女人正撑着手看她的花,暂时没有注意到阿丝苦恼的眼神。

阿丝只好苦唧唧的抱着那本上了年头的«种植手册»看——好在里面虽然有许多的文字,但也穿插了许多的图片在中间。

花里胡哨的色彩总是格外的吸引小女孩的注意力,像个棉花糖对小型爬虫那样有吸引力。

阿丝看的津津有味,如果上面的字不那么多的话,那就更好了!

唔……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阿丝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照片,年代似乎有些遥远了,照片的边缘有些泛黄,里面相依偎的两个人的模样,只依稀看得出来照片里女人年轻时略有几分青涩的面孔。

另一个人的模样己被岁月的无情吞噬了大半,看的不太真切。

—在结束一个充实又悠闲的暑假前,阿丝带着司眠去了一个旧店子,准备留下点什么几年的东西,例如照片:这点是司眠到了地方后才知道的。

她看着前方还在认真拍照的摄影师,有些不自在的抿住了唇。

“小姑娘,放轻松点啊!”

摄影师有些无奈的样子。

拍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张稍微好些的照片。

阿丝看向司眠,带着几分戏谑:“怎么,和我在一起让你这么紧张吗?”

当然,阿丝心里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司眠在面对镜头的时候总是有些不自在,看着镜头莫名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老干部的形象。

“不……不是!”

司眠反驳:“和你在一起,很……轻松。”

不过阿丝没有听见她后头的话,阿丝正在看着摄影师拍摄出来的照片。

司眠只扎了个高马尾,素面朝天的面孔显出几分青涩,她正抿着唇看着镜头,始终没有笑起来。

司眠在后面学习«种植手册»的时候,才发现阿丝把这张照片给夹了进去。

那时候她们一家人要搬去另外一座城市了,离开这里的前夕,司眠被阿丝赠予了一本«种植手册»和一株开得正好的花。

这株花……阿丝之前刚开始养的时候,司眠记得它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和现在简首不像是同一株花。

司眠忽然觉得«种植手册»里的‘她’说的还挺对的。

她是世上最手巧的人,所有将要枯萎的花朵都会在她的手中重获生机,开出新的花。

让司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阿丝会把她的«种植手册»送给自己,不过她还没有开口问阿丝,阿丝就像一个未卜先知的预言家一样先预知到了她们即将分离。

“这是临别的礼物哦!

这次离开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了呢。”

阿丝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带着几分怀念在里面:“啊,当然,也许就正在不久以后的将来,我们还会重逢。

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记得这么久的事情……嗯,你一向都是好记性的。”

她语气里的意思,仿佛这一次的分离,便真是最后一次的告别了……对,确实如此,是最后一次也最正式的一次告别了。

那时候司眠不理解阿丝话里的意思,她抱着那两样阿丝赠予她的礼物,拧着眉头,不大认同的反驳着阿丝的话:“我只是去了另外的一座城市啊,放长假的时候,我还是可以过来看你的。”

“嗯……这样的话最好了。

我们确实还是会见面,在将来或过去。”

“你又在说胡话了,过去了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倒回去啊……哈,对!

那么,祝你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以……”—女人回过神的时候,阿丝己经抓住了小云朵的尾巴,顺手把它整只捞进了自己的怀里面。

小云朵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功,便放弃了挣扎,猫生无望的45°忧郁仰天。

女人看了阿丝好一会儿,她像是有所感觉的抬起头看向女人,举起小云朵对女人笑了笑。

女人想了想,向阿丝走了过来。

小云朵仿佛见着了救星,又精神了起来,‘喵喵喵’的叫个不停。

阿丝撸了几下小云朵洁白柔软的毛,便听见女人的声音响起:“你很喜欢小云朵。”

阿丝听了这话倒觉得惊讶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它叫小云朵呀?”

这是阿丝在私底下给小云朵取的名字,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哪怕是妈妈,更不用说面前的女人了。

“它,很像小云朵,不是吗?”

女人却只是笑了笑,似乎有所隐藏。

不过天真的阿丝却没有看出来这点,她正因为女人的话而感到开心:她正因为自己找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而感到兴奋,连怀里面的小云朵都没有特别在意了。

“对对对,我正是这样想的!

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居然会有这么像的想法,果然这就是海内存知……”阿丝说着,忽然断了词,她有些记不太起来后面的话是什么了。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女人补充了阿丝没有说完的话,紧接着,阿丝听见女人的话:“没想到你会运用古诗词了——这首诗不可以乱用,它是在分别的时候赠给友人的。”

“好吧好吧……友人是什么?”

阿丝好奇的问。

“就是指朋友。”

女人回答。

“就像咪咪和小云朵那样吗?”

阿丝接着问(ps:咪咪也是一只猫,总爱缠着小云朵)。

“是的。

就像咪咪和小云朵那样。”

“哦,那我懂了!

那我们算是朋友吗?”

“……当然。”

“唔,朋友,我叫姜丝,不过大家更习惯叫我阿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司眠。”

她们再次见面,在将来或是过去。

司眠的将来,阿丝的过去;阿丝的将来,司眠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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