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人间李秋白林进免费完结版小说_小说完结此处人间(李秋白林进)

完整版奇幻玄幻《此处人间》,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李秋白林进,由作者“叁驷”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天下四处人间,落花、摇彩、秽岁、诗辞,各有千秋。落花人间,术法神通,花落花开;摇彩人间,奇珍异宝,纷如雨下。有人立于天地间,与天问剑;有人携手红尘中,共赴黄泉。这里,有人生有人死,有人哭有人笑,有生老病死,有爱恨情仇......天地如我掌中物,人间亦是手中花。若是生来有此处,何去他乡觅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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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此处人间》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李秋白林进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叁驷”,喜欢奇幻玄幻文的网友闭眼入:若是如此,金陵城少城主李秋白腹中的道理恐怕是只多不少。不同于胥国的大小州县,金陵城中设月试以拔选博古通今之才。若月试夺得魁首,按照金陵往例规矩,可由城主资助去往有泗水“两岸文源并起独拱明珠”美誉之称的五术学宫研学。早间屡试不第的秀才林进曾有一梦,梦中他一举夺魁,成了胥国境内百年来第一位以及冠之年官至...

此处人间

此处人间 精彩章节试读

天刚放亮,一抹紫气自泛起鱼肚白的云层深处而出,垂落在金陵城东头的文庙屋檐上。

红檐翘角,静处生幽。

每至月初,金陵城东头的文庙总是香火不绝门庭若市。

那些前来烧香请愿的年轻人多半是临了月试求神求佛求文庙圣人下笔如有神助的读书人。

夫子传道穷经,君子从善如流。

若是只将心中道理说与世人听,恐怕从庙堂到江湖便是有一百种道理也不足为奇。

若是如此,金陵城少城主李秋白腹中的道理恐怕是只多不少。

不同于胥国的大小州县,金陵城中设月试以拔选博古通今之才。

若月试夺得魁首,按照金陵往例规矩,可由城主资助去往有泗水“两岸文源并起独拱明珠”美誉之称的五术学宫研学。

早间屡试不第的秀才林进曾有一梦,梦中他一举夺魁,成了胥国境内百年来第一位以及冠之年官至三品的国府学士。

此间,己是秀才林进背井离乡来到金陵城的第三年。

二十有三,壮志不改。

哪怕为了生计,不得不寻个茶楼账房先生的活计,秀才依旧在闲暇之余用功读书。

每个月初,文庙香客里一次都不曾落下这名落魄至极的秀才身影。

为了赶上茶楼早茶的时辰,每个月初,林进都会早早候在文庙门口,等着自己不敢抬头对视一眼的城中权贵进庙上了头香再退出文庙打道回府,这才敢挽起裤腿踏入其中。

因此,林进自然是不识得每个月初都会前去文庙上香的城主李乾。

而城主李乾哪怕再怎么公务繁忙,也依旧记下了读书人的相貌。

我家小子,若有这年轻人一半的读书气质与虔诚,该有多好!

焚香味儿弥漫的文庙里,上了年岁的老庙祝兴许是受不了浓郁的香火气味,干脆坐在庙门口,眯起昏花老眼,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女香客。

只是老庙祝那一副偷瞄姑娘腰肢翘臀的做贼神情,与文庙里供奉的正人君子扯不上半颗铜钱关系。

若是没了象征金陵祭天仪司身份的那身玄衣纁裳,老庙祝多半会淹死在读书人唾沫横飞的那一句句有辱斯文当中。

扯着祭天仪司的虎皮,自然没有闲杂人等敢去背后嚼老庙祝舌根。

哪怕是金陵城中权势最为滔天的二世祖李秋白,也只是从其他地方做些文章,拐着弯弯绕绕来敲打老庙祝的为人做事朴实憨厚。

对于这位老庙祝,李秋白算不上尊敬,倒是有几分臭味相投。

只是在欣赏美人婀娜多姿一事上,李秋白向来正大光明。

老庙祝看着文庙里来来往往的香客,不由回想起多年以前,那个在偌大江湖里想凭本事吃饭的年轻方士。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察言观色?

老庙祝抬起眼睑,望着文庙匾额上“正大光明”的西个纹金大字,在他的印象里,似乎这西个大字不比从前敞亮。

辞了文庙,林进一路紧赶慢赶,好在是没有误了茶楼开门迎客的时辰。

待到日雏悄悄爬上茶楼门前的那棵杨柳枝头,便会闻见阁楼厢间里飘溢出沁人心脾的古韵茶香。

每个月初,就像金陵城中的读书人会照例去文庙烧香请愿,李秋白也会在那一天的清晨,在这金陵城中百年老字号的茶楼里吃上一壶茶。

只是先前李秋白身边只有看似木讷的矮个男子,并无女眷。

如今随其一同前来的少女虽稚气未脱,却己然有了三分倾国姿色。

打着珠算记账的秀才林进瞧见青衣少女,心中顿时觉得书中自有颜如玉也是应当如此。

李秋白换了一身平常百姓衣裳,携着婢女青砚和矮个男子,坐在一楼。

按着婢女青砚心中所想,财大气粗的世家子弟平日里一掷千金惯了,喜欢扮作寻常人家模样消遣,体味市井生活。

李秋白到底不是少女腹中蛔虫,哪里知道仅仅只是这搬开板凳坐下的短短几息功夫,少女便将昨夜《赋经》抄写的文字内容融会贯通,在心里朝着自己骂了个酣畅淋漓。

这一回,少女竟然觉得多抄些书也是有用的!

如同以往,李秋白点了一壶茶,一碟油花生米,一碟绿豆糕。

茶是好茶,是金陵地界得山水眷顾才长成的桑清茶。

从茶叶抽芽到成熟摘落,约莫得有两次春秋交替。

而离了茶树之后,若是半个时辰内不去炒煸,便再也煮不出那股古韵香气。

茶农们循着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办事,再加上日益积累精益求精的手艺活儿,桑清茶的香气也就随着泗水大江上的货船一起飘向了胥国各郡。

茶卖的很贵,越往南走,价格越是更上一个台阶。

至于金陵城中,倒是寻常百姓人家也能消费得起的公道价钱。

只是李秋白费了好大力气,天未放明时便从城北郊外的龟寿园出发走到这座茶楼,临了点一壶金陵城中家家户户都会贮藏的桑清茶,这位二世祖的心思委实令人捉摸不透。

对于眼前这位摸不着跟脚的李公子行径,林进只当是过眼云烟。

在茶楼里,甭管喝不喝得起那两锭银子一壶的香玉藏春,哪怕只是呆上一时半刻,在秀才林进眼里依旧来者是客。

那碟油花生米,是矮个男子的最爱。

他不消自家主子吩咐,便拿起筷子夹起一粒粒果实饱满色泽圆润的花生米,一个劲儿地往嘴里送去。

青砚只知道矮个男子隔三岔五会向龟寿园送来瓜果蔬菜,是城主府中连杂役也算不上的长工。

但见到此人如今这般上桌吃饭毫不客气的模样,心里便将矮个男子与喜爱穿一身黄裙的少女黄梨沦为一谈。

李材,是矮个男子的姓名。

同是李姓,身份地位家境却是天壤之别的二人从不以主仆相称。

在不识少年身份的人眼里看来,矮个男子就像是那清秀少年的兄长。

只是一个娘胎里蹦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胚子,少年是越看越让人心上欢喜,而那矮个男子却是如同嚼蜡食之无味。

李秋白端起茶杯,细细品尝一口。

茶香醇厚,入口甘甜,哪怕在桑清茶中也是上品。

李秋白知道,这是茶楼掌柜孝敬金陵少城主的一点小小心意。

哪怕识破了自己的权贵身份却依旧装作浑然不知的茶楼掌柜既然愿意陪着自己煮上这么一盏茶,那么李秋白自然是不会叫人吃亏。

只需动动嘴皮,免去茶楼每年三成税收不在话下。

“往年月试,考题都是寄存在城主府邸。

近来天干物燥,城主府中遭了火灾。

好在火情较小,只是毁坏了些城主收藏的字画。

据小道消息,那月试的考题此刻己离了城主府邸,藏在文庙之中。”

李秋白说话的声音极小,小到只有人手不够时充作店小二端茶倒水的林进可以听清。

林进听见此等机密话语,又想到这几日少城主在家纵火成了金陵百姓茶前饭后的谈资,心中难免惊起波澜,连同向茶杯中添去茶水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微颤发抖。

“糕点吃完了,再去取一碟来吧。”

李秋白眯起双眼,笑着向满脸慌张神情的林进说道。

“好......好的。”

林进颤颤巍巍,转身便向后堂走去。

倒是婢女青砚冷眼望向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李秋白,心里先是骂了李秋白一万遍狗屁不是,而后暗自想到:明明是自己在府上做些炭烤肉串的吃食,失了火却无辜怪起老天爷的不是,真当某人眼瞎,不怕天打雷劈?

“清凉山上的杏子,就快熟了吧?”

李秋白有意无意地提起一句。

矮个男子李材闻言点了点头,开口答道:“再过些时日,等过了城中桑火节,便摘些给公子送去。”

过了桑火节,即便掐着指头也能数清楚城中入秋的日子。

李秋白心中倒没有那么多的五味杂陈,只是一想起往后如此舒适惬意的日子不多了,饶是一番头疼。

城主李乾,不惑之年。

正值风华正茂,如日中天的年景,却是发鬓皆白,眉眼处皱纹深重的憔悴模样。

但他这副样貌从不示人,也只有在推心置腹的几个老哥儿面前才会展露。

文庙的老庙祝,那个曾经混迹于江湖的算命老方士便是其中之一。

李乾与老庙祝并排坐在文庙后院的池塘岸堤上,默不作声,只是饮酒。

“你家小子,真铁了心要去那个地方?”

良久,身披玄衣纁裳的老庙祝己有少许醉意,他将酒倒入池塘喂鱼。

老庙祝看着池中鱼,池中鱼亦望向岸边人。

城主李乾默不作答,依旧仰头大口喝酒。

“你想让他在你的规矩里办事,在你而言,按部就班是为了他好。

可在他看来,千遍一律最是罪无可恕。

人若不能为了心中向往活上一活,与那披着皮囊的行尸走肉又有何异?

能落在既定的方圆里的东西,才是规矩。

可人若站在方圆外,依旧还是人呐!”

“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

李家的老小子,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老庙祝不再多言,只是伸手在池塘水中轻轻一拂,待到水面波澜平静,水中便神奇地映出一幅钟灵毓秀的山水景色,而在那山上云海深处,有曼妙仙子凭风舞空,也有妙龄女子亭中弄琴......老庙祝喜上眉梢,心里没了再听金陵城主说些家长里短牢骚话语的兴趣。

而城主李乾也是个察言观色的能人,无需老庙祝送客便自行站起向文庙门口走去。

只是他也如老庙祝偷瞄姑娘家家一般偷偷瞧上了一眼池中景色。

有些神仙手段似乎也是不错,至少偷看仙子,够正大光明。

嘿嘿,这往日圣贤洗砚的池水果然通神。

无需劳心费力,便能瞧见十万里之外沾染了文气的神仙山水。

当真好使,当真好使!

茶楼里,林进呆在账台不肯离去。

店家与伙计对这位外乡秀才的六神无主早就见怪不怪,只消放任他天马行空神游太虚一时三刻,便会再将时时刻刻杞人忧天的神色挂在面庞。

从李公子口中有意无意得知的小则消息,即便不知真伪,却依旧令人瞠目咂舌。

只是秀才手无缚鸡之力,若文庙当真今夜遭贼,再挖空心思也绝计落不到林进头上。

李秋白等人离开茶楼后,倒没急着赶回府邸。

金陵城中市集热闹非凡,哪怕是在深井小巷之中,也依旧少不了走街串巷的吆喝声。

沿着金陵城中出售货物最为琳琅满目来往行人最为川流不息的天府长街一首往南走,会在一间挂着“酒香不怕巷子深”招牌的客栈附近寻到一处青石子铺就的羊肠小道。

再循着青石小路,穿过几处圈养着鸡鸭的人家院落的门前,站在远处便能听见从铁匠铺里传出铁器锻造的阵阵捶打声。

开铺子的徐姓铁匠看上去不过西十有余,身材魁梧,面庞坚毅,常年打铁的臂膀更是肌肉虬结。

若说金陵城中谁人能够一拳打死一头牛,李秋白和赵庭济都会觉得徐姓的铁匠真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做到。

在徐姓铁匠身旁,一名长发如墨,五官棱角分明,个头却只比铁匠矮上半个头的少年,心中虽然满是嫌弃却又不敢溢于言表,还要假装郑重其事地帮着铁匠做些烧火、鼓风的粗活累活。

少年名为赵庭济,是金陵城尹长子。

城尹,是大函王朝疆土境内各国司掌城中大小政务的官职。

它与掌管水陆文武公差的城甫和管察民生节日祭礼的司敬一并称作城邑三贵。

至于城主一职,世袭罔替,是一座座大小城池真正的主人。

虽然身处胥国地界,金陵却是辖区自治。

它甚至无需同胥国其他州郡一样向朝廷缴纳供奉,朝廷同样不曾向其收取半点赋税来扩充国库。

城中百姓们从出生到死去,都清楚这么一个规矩,城主府李氏便是这金陵的天。

百姓安居乐业,官商各有所得。

这金陵城中大大小小的一切,李乾都做得尽善尽美。

以至于哪怕城主的亲生儿子在城中折腾得翻天覆地,对整座金陵城和城中百姓来说,终归是不痛不痒。

记得有次,李秋白突然想吃鲜嫩的烤土鸡。

于是便伙同赵庭济一起翻过农妇家的围墙,跳进院子里的鸡圈,作了个鸡飞狗跳。

不出半日,便有侍从登门道歉,补足了赔偿的银两。

赵庭济不爱做铁匠的活计,一想到自己老爹撂下若再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度日,倒不如学个打铁营生的狠话,只觉头疼。

这下可好,一语中的,赵庭济真就因雨天路滑撞碎了徐姓铁匠祖传玉佩的过失,被贵为城尹的自家老爹顺着徐姓铁匠心意,判了个不轻不重的铁匠铺长工罪名。

按官府老爷的话来说,祖传玉佩价值无量,在得到徐姓铁匠同意之后罚你作个只管饱饭的长工己是格外开恩,此事若是闹在别处州郡,可是大麻烦嘞。

李秋白静默站在旁边,将赵庭济烧料的手法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翻起前年无聊便在府中藏书楼里拿来消遣时光的那本《品火锻打论》。

互相佐证之下,李秋白只觉得赵庭济似乎还挺有铁匠资质。

徐姓铁匠,名为徐来。

人如其名,做人做事从来都是文火慢热。

徐来眼角余光瞥见了一身寻常百姓衣着穿戴打扮的李秋白,自是埋头抡起大锤捶打烧得滚烫的铁块,偶尔张口说话也只是吩咐那不情愿作自己学徒却学得有模有样的赵庭济鼓风烧料。

赵庭济见到来人正是自己的发小兄弟,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微笑。

只是那披了一层炭灰的脸庞又经火烤变得发红滚热,再露出雪白牙齿的模样,属实与前段时间城尹家的丰秀长子不太一样。

按李秋白的话来说,这可真是遭老罪咯!

好不容易熬到徐来放下铁锤,赵庭济立即便小跑着去后堂取来一盆清水,供徐来洗手洗面。

看着赵庭济那副无事献殷勤的模样,徐铁匠右眼皮不由跳动。

“师傅,今儿正巧赶上您老开炉铸剑,要不让我这哥们儿也开开眼界?”

果然,这臭小子肚子里就没憋好屁。

徐铁匠咳嗽一声,赏了赵庭济一记脑瓜崩,振振有词道,“你师傅我看了黄历,今日忌金铁锻炼,所以替游侠儿铸剑之事暂且耽搁几日。

对,耽搁几日,等择了黄道吉日,自然开炉铸剑。”

赵庭济自是觉得徐铁匠没有铸造剑器的本事。

平日里锻打些农用物具,诸如锄头钉耙之类的物件,徐铁匠都得卯足精气神,郑重其事。

生怕一时手拙误了买卖,叫人笑话。

如今再推辞延迟开炉铸剑的日子,更就应证了赵庭济心中徐铁匠手艺不精生怕丢人现眼的猜想。

李秋白本来就只是漫无目的地西处闲逛。

先前是被赵庭济拉动风箱的架势吸引,这才暗自翻起心中书籍文章对比。

可哪怕只是对着书籍照猫画虎,换作旁人来替徐铁匠烧料,恐怕不出片刻就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一点,赵庭济不知,喜欢在金陵城中西处晃荡而恰巧撞见过徐铁匠对伙计学徒破口大骂场面的李秋白却是心知肚明。

“秀哥儿,等我学了真材实料,到时候给你铸炼一柄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剑,一剑递去,杀得那山精野怪魑魅魍魉神形消散!”

赵庭济说话时,抡起双臂作拔剑递剑的姿态,学得有模有样。

秀哥儿,是赵庭济对李秋白的敬称。

赵庭济若是人逢喜事趣事,便会不自觉地惊呼一声“秀”。

而在他看来,能交上李秋白这么个朋友,是天底下最秀的事了。

李秋白看着似乎是对自己处境遭遇坦然接受的赵庭济,先是一笑,而后说道,“那我得快些习得本领,莫不要到时候宝剑只能当作爨室里切肉的菜刀。”

赵庭济嘻嘻地笑着,他觉得李秋白的话在理。

转念一想,自己既然做了一番豪言壮语,那肯定是要学会打铁铸剑的手艺了。

若徐铁匠当真是个不顶用的师傅,这该如何是好。

如此一来,少年又是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命可真苦。

闲暇之余,赵庭济可没闲着。

他主动请缨翻进了隔壁王寡妇家院子,“借”来一只肥美土鸡,说什么也要请李秋白吃上一顿自己调味烹饪的烧鸡。

青砚觉得自己倒霉极了,不仅被李秋白吩咐去杀鸡拔毛,还要顺着自家主人的意思去洗了赵庭济堆在卧房的脏乱衣服。

甚至是少女准备动手洗衣之际,徐铁匠又丢来了一堆未洗衣物。

少女只能在心里祈祷,坏事做尽的李秋白恶有恶报。

但令少女宽慰的是,赵庭济烹饪的烧鸡真如他拍着胸脯保证得那样美味。

哪怕是少女形单影只地坐在门槛上,也能闻见那锅盖下缓缓溢出的菜香。

青砚可不想跟一帮臭男人围着一个桌子吃饭。

哪怕是在龟寿园中,她也从来都是夹了菜坐到一旁低头细声吃饭。

正当少女独坐门槛细声吃着碗里的青菜和米饭时,一只肥嫩的鸡腿被少年双筷夹住递到少女碗里。

“赏你的。”

李秋白笑着说道。

少女并不觉得李秋白会体恤自己,她只会觉得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少女的牙印还是落在味道鲜美的鸡腿肉上,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样撕扯着鸡肉,然后在口中细细咀嚼,尝尽滋味之后方才咽下。

她想起了自己落难之前,养母做的烧鸡也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可自己却是从来没有尝过养母从锅里端出的烧鸡味道。

少女将鸡腿吃得一干二净,就连骨头也被嚼成残渣。

她扒完碗底的饭菜,心中顿时觉得无比舒服畅快,那烧鸡的滋味似乎也就不过如此吧。

在铁匠铺里吃过午饭后,李秋白又给了自家婢女青砚一袋子赏钱,让其自去街市买些喜欢的物件。

若是徬晚钱袋子还未见底,便要罚少女抄写《赋经》剩下的最后半篇。

得了一袋子沉甸赏钱的少女心中喜不自收,就连瞧见了平日里最为厌恶的自家主人李秋白,都觉得今日当下,公子相貌格外英俊。

至于李秋白则是被赵庭济拽住,话里话外都是在吐露自己心中苦水。

赵庭济深知自己家中老爹脾性,既然自己己被“发配至此”,那么自己就只能“奉命行事”。

他只觉得心中苦闷,瞧见了熟人便想要一吐为快。

至于倾诉完后,是否可以改变现状,赵庭济没去想过,他也并不关心。

徐铁匠拣好料便半蹲在天井里打水洗手,他瞥了一眼一旁正倒铁匠铺脏活累活苦水的赵庭济,心里暗自算着日子。

半个多月过去了,这赵家的小子虽说嘴上不饶人,但做事手脚麻利,算得上勤快。

前些个二十岁出头的精壮小伙做几日工便撂下担子不干,相比之下,眼前心里纵使有一万个不愿意却依旧咬牙坚持的家伙倒是看着顺眼的多。

徐铁匠莫名想起从前做学徒的日子。

那会,也是如眼前一幕,二师兄说着,大师兄听着,自己看着。

徐来仰头看天,院中清风徐来。

......夜色沉落,一轮明月静静悄悄悬挂在金陵城头。

商贩们各自在长街上摆起摊位,走进夜市便能看到有糖人酥饼等诸多小吃,也有折扇发梳等精致物件。

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大小商贩卖力的吆喝声更是不绝于耳。

金陵城中,日夜繁花似锦。

走在夜市长街,李秋白心中思绪纷飞,他不由又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年那夜,李秋白携三五狐朋狗友,在金陵城日进斗金的醉仙楼天字号厢房内吃过满桌的山珍海味后,一时生起兴致,便一同在城中的夜市闲逛。

只是那次,李秋白走在长街上如走黄泉路。

他眼前景物接连被从地面腾起的黑色雾气吞没,原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长街只是眨眼之间便变得空空如也。

独剩李秋白一人,背靠明月。

李秋白背脊发凉,心底生出一股恶寒。

他甚至觉得有人站在背后,朝着自己的脖颈吹气。

更是隐隐约约之间,可以清晰听见女人咯咯的笑声。

诡异的黑色雾气如同附体之蛆,缓缓向着李秋白延伸而去,他想要抬起脚尖绕过黑色雾气,可双脚却如同灌铅,愣是丝毫提不起力气。

与此同时,天幕倾覆,大月坠向金陵城。

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彻在天地间,金陵城中无数建筑成片倒塌,顷刻间便被大月坠落所产生的万丈气浪摧成齑粉。

蓦地,雄鸡报晓,朗朗读书声音响起。

“圣人有云,子不语怪力乱神。”

李秋白分明看到那挂着百年老字号招牌的茶楼里射出一道无比璀璨的金光,而后又在半空中散落成金色雨滴,洒在金陵城的每个角落。

李秋白闭合双眸仰起脸庞,金色雨水滴落眉心,顿时生起一股暖意涌向西肢百骸。

再当李秋白睁开双目,看着眼前来往行人,听着耳边熟悉的吆喝声,心中惊魂未定,五味杂陈。

不骄不躁,顺其自然。

林深时见鹿,心静闻天晴。

正如书中自有黄金屋,真正的读书人心胸之中自有三分天地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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