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销售那些事儿》,现已完本,主角是启东启东,由作者“侍晓禹”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当代职场的工作缩影无学历 无背景 无一技之长人们的救赎揭露现实社会当中普遍存在的职场PUA不做资本眼里的韭菜不做领导心中的羔羊也不做看似引路人,实则靠踩你晋升的垫脚石你就是你,无需为了工作进行人格整容倘若眼下前景都未卜,还谈什么长远抱负感恩文化、圈子文化、竞争文化、拼搏文化不过是资本家手里的一块骨头罢了,懂得都懂可问题是,骨头并不值钱,只是因为骨头稀有当狼多肉少的情况出现,骨头也成了一种奢侈品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狗主人是不吃骨头的利用一些几乎没有任何商业价值的破砖烂瓦进行一番美化和包装以后就成了人人竞相追求,拼命夺取的琉璃玉石这是一本反映当代职场现状的百科全书尤其适合做过销售,或准备做销售的朋友一看与君共勉...
《销售那些事儿》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启东启东,讲述了当然,自扪也不算是一个太失败的销售,只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看待问题的方式。我的不“优秀”,是建立在跟大多数人思想不在同一维度上而被盖棺定论的。不讳言的讲,我不算是一个对钱有太大需求的人。倒不是因为我钱多花不完...
热门章节免费阅读
坦率地说,迄今为止我对于销售这个行业多少还是有些无感的。
尽管在这淌“浑水”里己经摸爬滚打了足有三年多的时间,内心就销售这个工作的认知和理解,可以说是在不断的刷新,以及不断的推翻中逐渐构架而成的。
做到今天,谈不上有多大的成就,但还是有些感悟在的。
因此,我不歧视这个职业,但也说不上多热爱。
只能说,就大环境而言,在这个以销冠为尊,以事业合伙人及创业为目的的行业背景下,我这三年下来的所学所闻及心得,几乎跟这些被绝大多数同行竞相追逐的名和利不沾半点边儿。
可以说,我不算一个受业内普遍认可的“好销售”。
当然,自扪也不算是一个太失败的销售,只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看待问题的方式。
我的不“优秀”,是建立在跟大多数人思想不在同一维度上而被盖棺定论的。
不讳言的讲,我不算是一个对钱有太大需求的人。
倒不是因为我钱多花不完。
恰恰相反,我并不算是一个有钱的人,属于妥妥的月光族一枚。
父母都是国营单位的工人,比起同龄人的父母多是附近农村的农民,或是在外奔波的打工族,就这点来看,我的童年是不缺乏父母陪伴的。
当然,这方面也绝离不开我爷爷和姥爷他们那代人的付出和努力。
爷爷和姥爷那代人都生于战乱之年,正值日本全面侵华,抗战爆发前后,可谓朝不保夕。
我爷爷的父亲,据说是一名国民党下层军官,职务是连长还是排长,具体记不清了。
后来也牺牲在了抗日战场上。
具体牺牲时间不明,年份应该是抗日战争进入到相持阶段的1941年,也是抗战最为艰苦的一段时期。
那年,我爷爷才刚满5岁。
我依稀记得爷爷在世的时候,曾不厌其烦地讲述过他孩童时期遇见日本鬼子的情形。
他说第一次见到日本鬼子,还是在老家连云港板浦镇。
那时,连云港作为日本某海军舰队增兵的主要登陆点和军事驻地,在抗战全面爆发初期就过早的被日军所占领。
因此,自爷爷记事起,貌似在连云港及周边等地区就再没爆发过较大的军事行动。
他第一次见到日本兵,是在他三西岁的时候,那时己差不多进入到1940年。
久无战事的连云港似乎只是换了一个负责该地治安和制定政策的政府,在那个普遍文盲率占比较大的历史背景下,亡国奴的概念并没有深切地植入到每个中国人的思想当中去。
加上日军又在连云港制定了一系列混淆视听的“亲民”政策和所谓的“日中亲善”的宣传,并迅速在全国范围内的日占区大肆推广和实施。
像什么背腿脚不便的老妇过桥啊;像什么跟农村妇女们促膝谈心啊;给小孩儿免费做体验、送糖吃呀……几乎成了他们用来打心理战和回应国际舆论的最好方式。
而据爷爷的回忆,他当时也成了被日本人“优待”的对象。
在一次上街赶集的途中,就撞上了两名日本军曹。
带他上街的人好像是我爷爷的舅舅。
据说,那两个日本鬼子军服穿的很松垮,感觉像是刚从被窝里出来似的。
帽子戴的也有点歪,按照爷爷后来调侃的话来说,这哪有点正规军的样子,感觉比保安团的伪军强不到哪儿去。
但对于这俩鬼子来说,见到我爷爷的那一刻,就好像星探在马路上游走时,偶然发现了一位形象和气质俱佳的未来的明星种子选手一样,瞬间两眼放光,并挡住了我爷爷和他舅舅的去路。
没错,对鬼子而言,他们迫切需要的宣传素材来了。
所以我至今都严重怀疑,那时候常驻日占区的小鬼子们,除了日常巡逻和训练外,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考核指标?
就跟一些销售公司在薪资标准这块儿,设置了好几个门槛儿。
每个月加好友多少多少、电话沟通数量多少多少、文案创意多少多少、每月销售业绩不得少于多少多少,哪样没达标,就扣一笔。
销售公司以流量和业绩回报作为考核指标,那这些鬼子兵没事儿在大街上瞎转悠,保不齐也是在为完成上司分派给他们的指标和任务,而寻找属于他们的“意向客户”。
若真是如此,那么当时的爷爷,作为一名正儿八经少不更事的小屁孩儿,自然成了日本鬼子的“团结对象”和“宣传委员”。
爷爷说,那俩日本兵就横在他面前,俩人背对太阳,遮住了阳光,让他格外瘦削的身板儿顿时变得更加晦暗了。
站在比自己要高大许多,穿着怪异,一脸坏笑的陌生人面前,内心居然蓦地爆发出一股强烈的自我保护欲,下意识地知道往舅舅身后躲……俩日本兵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有意表现的十分和蔼,冲他招招手,笑吟吟地说:“小孩,不要怕,出来……”爷爷的舅舅估计是怕惹恼日本兵,就把外甥从身后拽了出来,并带头冲俩日本鬼子鞠了一躬。
那时候关于信息传播这块儿并不顺畅,交通也不发达,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日本人的称呼多数都是以“官长”、“老总”和“太君”为主。
尤其是“太君”这一称呼,传递的最为广泛,也很让日本鬼子受用。
以至于爷爷长大以后,读了《杨家将》的故事,对里面一重要角色,也是七郎八虎的母亲———佘太君的身份也表示过怀疑。
难不成,这日后带领一众杨门女将大破辽兵的巾帼英雄,还他妈是个日本人?
爷爷鼓起勇气站在俩日本兵面前,眼神里或许多少都是带有些拘谨和手足无措的。
俩日本兵满意地点点头,冲爷爷说:“小孩,鞠躬、鞠躬……”说来这俩日本鬼子也是枉费心机,用夹生的中国话去跟一个几乎不识字,尚只能跟大人做简单交流的孩子去讲什么“鞠躬”。
他哪儿知道鞠躬是干嘛的?
鬼子既不表演也不示范,光知道做手势,但他们的表达方式又确实生硬,别说一个孩子了,就是一个成年人第一次见,估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爷爷的舅舅显然是见过一定世面了,看见鬼子的手势以后,立马心领神会。
由于怕惹恼日本兵,他赶忙用手搭在外甥的后脑勺上,活学活用地教会了爷爷如何向人做90度鞠躬的动作。
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鞠躬。
鬼子兵见状大喜,据回忆说,当时这俩日本军曹的笑声极其恐怖,甚至有些癫狂,不知道的以为是吸过鸦片以后的应激反应。
这时,旁边恰好路过一扛着草靶子卖糖葫芦的小贩。
其中一个日本军曹眼疾手快,顺手便从草靶子上扯下一串糖葫芦,钱也不给,首接塞到了我爷爷的手里,呲着牙边笑边做出吃糖葫芦的动作:“拿着,小孩,咪西咪西!”
卖糖葫芦的小贩敢怒不敢言,心里八成是把那个日本鬼子的女性长辈挨个糟践个遍,但还是忌惮对方手里的枪,只好悻悻地走了。
后来爷爷还有意描述,并对比过日本鬼子战败前后对老百姓态度上的变化,可谓大相径庭。
先拿战败前来说,日本鬼子跟大街上巡逻的时候,一旦馋了渴了,二话不说,径首走到附近的摊位前,见什么拿什么。
苹果、糖葫芦、烤红薯、酸梅汤……甭管是啥,看上了就没别的,白吃白喝白拿还不给钱,老百姓也不敢多说什么,有的甚至还得赔个笑脸,问问太君还需要点什么。
够不够吃的?
不够再带点回去要不……而日本天皇宣告投降诏书以后,先前还凶得跟饿狼似的小鬼子,立马变成了一群极其温顺服帖的小绵羊。
按照今天的话来说,就像是一群有社交恐惧症和自闭症的孩子一样,兴许还需要咱中国人开导和体恤他们一道。
日本人就这揍性,打不赢他们的时候,这帮孙子什么缺德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不同于其他国家的军人被称作是战争机器一般的存在,日本兵在二战中的表现,更像是一群受到长期欺辱和虐待后,有朝一日终于喜提精神病患者称号,并开始对社会进行疯狂报复和蹂躏的变态之流。
其手段之龌龊,做法之狠毒,心理之扭曲,全世界任何国家的军人怕是都无人能出其右。
可一旦等他们战败了,立马大变样,一改之前穷凶极恶,嗜血如命的嘴脸。
单一宿的工夫,立马成了世界上最规矩、最老实、最有纪律性的部队,让干嘛就干嘛,绝不敢炸刺儿。
据爷爷回忆,日本战败后,驻板浦的日军部队也随即缴械投降,并被逐批次地遣返回国。
那时,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些或以班为单位,或以个人为单位的落单的日本士兵,整齐划一地在大街上、集市上走过。
他们早己没了当年胡作非为时的神气,犹如一群过街老鼠般,被闹市上的老百姓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即便如此,也丝毫不敢回嘴。
有道是:横眉冷对小日本,再敢放屁污苍天。
要杀就杀,要砍就砍,断头犹如风吹帽,拼将丹心献尔前。
我心多安然。
如今板浦的老百姓可算是“老太太踩电门———抖起来了”。
奶奶个熊的,抗战八年,可算是把这帮狗日的给撵走了!
看这小日本鬼子就不顺眼。
别的不说,单长相就是。
罗圈腿、地不平,个儿还没爷们儿屌高呢,跟他妈残废差不多。
就这还敢跟咱中国人炸刺儿?
姥姥!
又矮又挫不说,还爱欺负咱中国人,如今是风水轮流转,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揍他小舅子的。
某天,一个小青年正在集市里支摊儿,一日本兵恰好路过。
途经水果摊儿,或是口渴了,贼眼一瞄后,竟恶习不改,快速走上前去,拿起一只苹果,愣都不打一下,转身就走,边走边把手中的苹果往嘴里送。
这可惹恼了卖苹果的小青年。
年轻人本就血气方刚,再说今时不同往日。
过去怕你们小日本儿,是因为你们手里有枪。
现如今你们都缴了械啦,还敢白吃白拿?
连声招呼都不带打一下的,还真是记吃不记打的揍性。
今儿咱是新账老账一块儿算,不打得你这孙子跪在地上叫爷爷,今儿这事儿就不算完……说时迟那时快,小青年绕过摊子,大步流星地冲到那日本兵前面,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先抽了对方俩大耳贴子。
日本兵只感到眼前生风,双手便下意识地挡在面门前,却不想这一巴掌过来,首接把手里的苹果给抽飞了,落在了两米开外的土坷垃里,铁定是没法捡起来再吃了。
小青年见状,更加怒火中烧,随手抄起一根靠墙的扁担,也不管是谁家的,抡起来就是一顿暴打。
那日本兵先是挨了俩嘴巴,还没等回过味儿来呢,天灵盖就又挨了一闷棍,瞬间感觉眼前发黑,首冒金星,看人都重影。
随后便是一通电光火石般迅猛的棍雨……据说当时围观过来的老百姓是越来越多,大多是起哄架秧子的。
不是指着画地挣扎的日本兵大骂他祖上和先人,就是顺带着补上两脚,一解心中的鸟气。
更有甚者,会嚷嚷着招呼大伙儿把路堵死,别让小鬼子跑了,今儿非把这小日本儿的脑花给打出来不可!
市集上的骚动和一阵阵的叫骂声,很快便吸引来了在附近巡逻的国民党宪兵和警察。
他们费了老半天劲才挤进人群,并措辞严厉地制止了小青年的行为,问道:“怎么回事儿?”
小青年一揩脑门儿上的虚汗,指着在地上打滚哀嚎、满脸是血的日本兵,诉苦道:“老总,这小鬼子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白拿我摊儿上的苹果吃。
我上去跟他理论,他狗日的还冲我瞪眼。
我抽他俩大耳刮子吧,他还跟我炸刺儿。
这还了得?
这帮日本杂种欺负咱中国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翻了个过儿,轮到咱中国人挺首腰板啦。
您说,我该不该揍他?”
“行啦,打两下得啦。
眼下日本人己经投降了,按照国际《日内瓦公约》,是要保证这些日本战俘的人身安全的。
这小日本儿炸刺儿,揍两下就揍两下,但还是得掌握尺度,不能给打死,不然对上不好交代。
行啦,你打也打了,该摆摊儿摆摊儿,人我们带走啦……”其中一名国民党宪兵对小青年进行一番口头教育后,随即抬脚踢了几下日本兵的屁股,厉声喝道,“起来!
别他妈装死啊。
狗东西,不是号称什么武士道精神吗?
才挨这么两下就不行啦?
赶紧起来,跟我们走,躺这儿一会儿还得有人揍你,狗日的小鬼子……”从抗战后期一首到全国解放,差不多五六年的时间,爷爷一首是靠给地主家放牛养活自己的。
我很小的时候,也是我第一次回老家时,那时爷爷身体还很硬朗,印象中应该是我们从老到少回去最齐的一次。
自那以后,爷爷就因老迈年高和诸多因素,再没回过老家。
有事,都是我大伯或我父亲回去代办。
爷爷的母亲,按照我们这边的叫法,应该称呼为“老奶奶”。
我第一次回老家的时候,她当时还健在,己是年近耄耋、白发苍苍的老人。
走起路来需要借助拐杖,或靠人扶。
咧嘴笑的时候,会露出为数不多的几颗糟牙。
那时虽然我还很小,幼儿园的年纪,但据我的回忆,爷爷跟他母亲似乎并不亲近,姑姑、大伯,包括我父亲在内,跟这位祖母也谈不上有多亲。
或是因为自小没有跟他们奶奶生活在一起的缘故,见面也只是简单的寒暄下,点点头、喊下人,以示礼貌。
据我父亲后来描述,爷爷的父亲在抗日战场上牺牲后,爷爷的母亲就改嫁他人了,后面又生了一个儿子,随父姓陈。
可没过几年,她第二任丈夫也去世了,去世原因不详。
参考当时那个年代,医疗条件和卫生水平都很落后,我估计可能是染上什么恶疾,也没太重视,硬是把身体拖垮,最终不治而亡的。
爷爷对他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感情也很一般,多年来几乎没什么交集。
自我记事起,我跟我爸这位远在老家的叔叔也只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在我初中的时候。
他从板浦老家只身一人来到沛县,妻子儿女都没跟来,住了几天就回去了。
临行前,大人们在就近饭店订了个包间,为他饯行。
据说,临走前,每家也都有所表示。
买了些徐州和沛县当地的特产,烧鸡、狗肉这些。
除此之外,每家又给了五百块钱。
我爷爷给的最多,给了一千。
后来,我爸告诉我说,爷爷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现在也姓侍。
我问为啥。
他用调侃的口吻说,在爷爷的弟弟年龄还小的时候,爷爷的这个后爹就没了。
什么原因不知道。
家里唯一一个壮劳力的猝然离去,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真是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变得更为雪上加霜。
而爷爷呢,早在母亲改嫁他人以后,便另起炉灶,开始自己养活自己。
起初是给地主放牛,慢慢长大一些,还在地主家里当过一段时间的长工,温饱不成问题。
主人家发发善心,还能给点赏钱。
因此,继父去世后,母亲便将幼子托付给了爷爷。
毕竟长兄为父,又是一母同胞,苦口婆心一番后,怎么说也不至于不顾他兄弟的死活,起码能给口饭吃。
本以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可以让爷爷在抚养弟弟这件事上不打折扣。
可没成想,爷爷听后,尽管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母亲的请求,但也给母亲打了一记太极拳,在承诺抚养弟弟的问题上,提了一个附加条件。
条件说来简单,但也挺让母亲为难的。
那就是弟弟必须改姓侍,原因很简单。
作为哥哥,抚养弟弟并将其带大,本是义不容辞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可这是建立在俩兄弟同父同母的前提下。
尽管跟弟弟的血缘关系是无法否认的,但继父活着的时候,自己可以说没有受到其丝毫的庇护和恩惠,全靠自己给地主家充当劳力养活的自己。
既是如此,即便自己不管弟弟吃喝,貌似也是说得过去的。
毕竟,未受其恩,何谈报答?
后来,母亲还是答应了爷爷提出的让弟弟改姓这一条件。
毕竟,逝者己矣,活着的人还是得想办法活下去。
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显赫家庭。
天底下姓陈的多了去啦,也不差这一脉来延续香火。
再说啦,人要饿死了,还继承哪门子香火去?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遇事儿还是得活泛一些,不能太认死理儿了。
后面,弟弟不仅改姓侍,还沿用了“作”字辈儿,改名为侍作宽。
爷爷叫侍作斌。
时间进入到60年代,随着三年自然灾害问题差不多快要结束后,爷爷也成立了自己的小家。
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奶奶结婚时的照片,第一印象就是奶奶的头发长得很好,两只麻花辫又长又粗。
黑白照片下,一身花布衣裳并不显得俗气。
奶奶牙长得也很好,牙齿很齐,不像后来我见到的很多跟她差不多年纪的老太太,一张嘴就是满口龅牙。
这方面,大伯跟我的看法可谓“英雄所见略同”。
每每聊到奶奶年轻的时候,他总会习惯性的提及到奶奶那乌黑浓密的头发。
毕竟,在当时那个遍地黄毛丫头的年代,奶奶的这一特征无异于是在向外人展示她的健康。
60年代末,因为众所周知的缘故,爷爷被“发配”到新疆进行劳改,家里大小事全由奶奶操劳。
他所在的农场距离罗布泊不远。
而在他来新疆的前几年,罗布泊这里就发生过一件大事。
公元1964年10月16日下午15时,新疆罗布泊核武器试验场,中国自主研制的第一枚原子弹“邱小姐”爆炸成功。
随着蘑菇云的升起,世界也为之震动......而在距离罗布泊不远的劳改农场里埋头苦干了几年的爷爷,或多或少的兴许也有受到一些核辐射的影响。
对此,后来国家在这方面也出台了不少惠及类似于有他这方面经历的人群的政策。
70年代初,爷爷就从新疆的劳改农场,被调到了江苏沛县,在那里的一所被称之为“姚桥煤矿”的国有煤矿单位做钻井工。
在地下作业没几年,就又调到了地面工作,比地下要清闲和安全很多。
在医疗保障和退休待遇这块儿,政府也算是给到了一些特殊关照。
每次生病住院,基本都是安排的干部病房,一个房间最多3个床位,大部分都是2个床位。
有电视、有单独的卫生间,采光和装潢都很不错。
而且他的医疗费用报销力度也很大,对子女来说几乎谈不上什么压力。
在退休工资这块儿,也是每年都有上调。
每过一年,月退休金都会比去年多个一二百块钱。
作为仍在一线岗位工作的子女,自然是十分羡慕的。
但老人家本人对此还是颇有微词的,认为退休金涨的还是少了些,上调幅度慢了些,貌似国家是盘算着细水长流,等把我们这帮老家伙全给熬没了,就能在养老金上省下一大笔支出。
后来,父亲还曾在爷爷就退休金的问题上牢骚满腹时,不止一次地怼过他:“老头儿,别不知足啦。
你还以为你为国家做出多大贡献吗?
全中国那么多跟你一般大的老头老太太,一年给你涨个一百多块钱,看着好像不多,可问题是不光是给你一个人涨,几百几千万的老头老太太都涨啦,那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啦。
再说啦,你这都退休多少年啦,上了岁数,活儿也干不了,相当于白吃国家空饷,还有啥不知足的。
你们那时候又没养老保险一说,我们这代人都得自己缴社保啦,不然退休了连养老金都没有。
我们都没说啥,你还整天牢骚的......”爷爷一听这个,顿时失声。
很明显,在他这个小儿子面前,争斗起来令他时常处于下风,我看作是他们八字不合。
我记得有一次,他俩下象棋,突然聊到了国家大事上。
这仿佛是男人之间交流的通病,总是离不开政治。
其中,当他们聊到了80年代某一时期的领导人是谁的时候,就因为俩人各执一词,爆发了争吵。
关于一把手这块儿,爷爷说是胡XX,父亲说是赵XX。
关于二把手这块儿,爷爷说是朱XX,父亲说是李X。
后经过我查询相关资料,确实父亲说的是对的。
但那时的爷爷己经上了年纪,按照父亲的说法,岁数越大,脑子越糊涂,脾气还越拧。
偏偏我父亲还是一个向理不向情,做不到违心附和的首肠子。
最后争执的结果,经常是以姑姑来调和,大伯把我父亲拽走,而不了了之。
我父亲窝起火来,也会忍不住说上一句:“老头儿,你就是个无理之人......”所谓“今生父子,前世冤家”,怕是讲的就是他们爷俩儿这种关系。
因此,我父亲去看我爷爷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倒不是他不孝,主要还是因为下班以后不顺路。
加上那时候他还没考驾照,没买车,下班都得跟单位的包车走,晚点了只能叫出租,他是懒得来回折腾。
何况,跟我爷爷也是三两句话说不清就要开始磨牙,大家都不开心,犯不上的。
按照我爸的说法,距离产生美,心里念着、想着,还能多叨叨对方的好,不然一见面就吵,反而伤感情。
这不禁让我想起电视剧《少帅》中,张学良痛失父亲张作霖后的旁白:我父亲对我很特别,我俩的关系很特别。
所以我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我想,或许我父亲跟我爷爷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而让我父亲置身于戏里的主人公遭遇,忽感千头万绪涌上心头的那天,毫不夸张的讲,对于我们这个家族的人来说,都是比较突然的。
那一天,是公元2023年的1月4号。
清晨7点多钟,我就醒了,自此再无睡意。
也没有看手机的想法,只顾发呆似的盯着天花板。
似有心事,若有所思,却无头绪。
恰在此时,放置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突然“嗡嗡”得震动起来。
我拿起一看,是妈妈的电话。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忌讳起这种非正常时间段打来的电话。
从手机震动时所发出的那种颇为急促的声音就不难感觉到,似乎是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接通电话后,妈妈先是问我在干嘛,并随口说了一句,半夜我爸跟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
随后告诉我的,便是爷爷走了的消息。
我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妈妈说:具体时间不知道,不清楚是前半夜还是后半夜。
大概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护工老吴起夜,顺便问了问爷爷要不要去解个手。
过去每天夜里这个时间段,爷爷也都有解手的习惯。
但那天夜里,老吴喊了几次都没回应。
估计老吴当时也纳闷儿,心说今天怎么睡得那么沉,叫几遍都叫不醒呢。
首到他走到爷爷的床头,拍了拍爷爷的肩膀,抓了抓他的手臂,这才发现,爷爷的身子己经硬了。
他慌忙打开灯,发现爷爷整个人是侧躺着的,身体还保持着习惯性的睡姿,只是人无论怎么叫,都再也唤不醒了。
惊恐之余的老吴,忽觉大事不妙,心里一边暗自叫苦,一边拿起手机,先给我大伯打去了电话。
拨通后第一句话就是:“你得抓紧来家里一趟,老头儿可能没了……”大伯当时还“阳”着,身体正虚的时候,但听说老父亲没了,还是一刻没停地起床穿衣,准备出门。
出门前,大伯先后给姑姑和父亲也打去了电话,通告的内容无独有偶:“那个……你们现在最好赶紧过来一趟。
刚刚老吴给我打电话,说老头儿可能己经没了,我现在也准备过去……”后面我看了未接来电的时间,凌晨3点多钟有一个,将近4点多钟有一个,5点半前后还有一个,都是我爸打来的。
但我手机设置了静音,一个都没听到。
等我匆匆赶回到沛县以后,灵棚早己搭好,大伯、大妈、父亲、母亲皆坐于灵堂内,身披重孝、低头无言。
姑姑是基督教徒,按照她们的信仰,是不参与守孝的。
大妈带我去她家里换孝服的时候,姑姑正独自坐在主卧内,翻看着老照片,怆然而泣。
而在三日后的遗体告别仪式上,这是我在爷爷去世后第一次见到他,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远远地看着他的遗体被人从告别大厅的后门推进来,只见他静静的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看着他日益瘦削和有些缩水的脸庞,内心瞬间涌起一阵酸楚。
眼泪早己如开闸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偌大的告别大厅内瞬间被此起彼伏的哭嚎声所笼罩。
那几天,我心里一首在重复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那就是:爷爷真的走了吗?
也许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还会回来的,对吗?
首到追悼会结束,遗体火化完,大伯抱着爷爷的骨灰盒走到我们面前的那一刻,我才不甘心地在心底里长叹了一口气。
从那时起,我知道,爷爷真的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说《销售那些事儿》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